袁训和关安说话,镇南老王手捧金叶子过来,往袁训手上塞:“我说路上使用,我付一部分。你不肯,说回京再算。这你自己看,这东西你不收,你要我往哪儿花。”
袁训同他玩笑:“留着给元皓请客呗。”
“请客才几两银子,我随身带的就足够用。”镇南老王大有放下金叶子就走的意思,袁训拦住他:“您先收着,等我找个法子,回京前一定让您把钱花出去,花得您和元皓都满意。”
镇南老王还要再争几句,太子和张大学士过来。张大学士对这住处满意极了,连声道:“我在家里破俗气,盖的有三间茅草屋。但总不如这自然的好。这地方寻得好。我要回请小王爷,请侯爷陪客。”
太子道:“我要回请元皓,请岳父当陪客。”
袁训让人请宝珠来对她说,宝珠来时,文章老侯跟在后面:“说过的,我们请客,请二爷安排。”
梁山老王看这般热闹,跟过来道:“你们在说什么私房话,给我也听听。”
听过不由得大笑:“你也要请,他也要请,那我也算上一份。”拍拍腰间:“我带上路也许多银子,到如今除去买酒打赏,一文也没有用出去。”
镇南老王看出来了,自己这一包袱金叶子是没地儿放,就是想请客还得排后面。他的箱子还没有看完,老王回房去看箱子。
宫点,好蜜饯,这是太后给元皓的。
镇南王的信件里,意识到这一次历练非同一般,拜托父亲不要过多拘着元皓,让元皓多多的看到民间疾苦。
老王因此伸头到院子里找元皓,见孩子们哈哈闹着,元皓不知什么缘故,把萧战追得满院子飞跑。
老王自语:“并没有拘着他,他活泼着呢,看看小胖身子还跑这么快。”
低头又去看箱子里,拿出一副三截式连在一起的木棍,有小儿手腕粗细,倒不是最肉厚的地方。
老王乐了,招手道:“孙子快来,祖父有好东西给你。”元皓不再追萧战,到窗前踮起脚尖。
“哥哥们有棍,你羡慕是不是?祖父好不好,祖父看出来了。让京里给你打上一副,跟哥哥的一样,只除去不是铁的,这里能卡住,就是你的一条齐眉棍。你长得快,等长高了,咱们再打新的。”老王不厌其烦的说着,帮元皓把棍卡好,送到元皓手里,有元皓身子那么高。
元皓长上月余,也就好齐眉。
元皓把萧战抛开,把爱不释手把玩他的木棍。
“那正经,你也来。”镇南老王又取出一副一模一样的,给了韩正经。看着韩正经,老王也有慈爱:“奉养尉有似玉,小红有那大路。你们俩个是个伴儿,再不要拌嘴,好好的在一处玩,一处看书,一处习武。”
韩正经心花怒放,趴地上就给老王一气叩十几个头。起身后,跟元皓一样,抱着木棍不松手。
萧战见他们相对傻笑,战哥儿怎么能放过。往厨房里叫着:“称心,如意,今天晚上吃面吗?”
称心探出身子:“你要吃面?好啊。”
“不用你擀了,表弟和正经有的是擀面杖。”萧战示意称心看看两个齐脑袋棍。
称心嘻嘻,如意嘻嘻。
元皓和韩正经疑惑的晃晃木棍,再瞅瞅萧战坏笑,同时把木棍举起来。元皓在前哇哇大叫:“打晕,送回京里去!”
“啊啊啊!”韩正经不敢跟着说,跟在后面大叫不停。两个人把萧战又开始一圈一圈的撵。有两个家人怕他们急奔摔倒,跟在两边周护。
镇南老王含笑看上一圈,又去看他的箱子。标明有给侯夫人侯爷的吃食,有给孩子们,拿出来的送给宝珠。
第二天按商议定的,还真的是张大学士还了席,太子殿下隔一天还席。
而元皓也很快找到最爱的地方,是离住处不远的芦苇丛里,有许多的鸟歇息,如果不惊动它们去看,大片的斑斓比宫中最上等的丝锦还要优美。
……
午休刚过去,日光在地上映出大片的金黄。元皓在加寿姐姐手里喝过水,抱上他心爱的果子一个,走去见宝珠:“舅母。”只说一声,宝珠已送过元皓的小木桶。
还是他在海边玩的小桶,洗刷干净带到这里一样中用。
“瘦孩子,”元皓提上桶就这样说。
“来了。”韩正经出现在屋外,宝珠把他的也给他。
小桶里,装着干净屉布包裹的白馒头,给元皓分给孩子们吃。对于元皓的玩耍,舅母从不会忘记准备。
“谢谢舅母。”
“谢谢姨母。”
元皓和韩正经开心的道过谢,各提小桶往门外走去。镇南老王见到跟上,今天是二老爷跟正经,二老爷对老王哈哈腰,也跟上去。王府的护卫和侯府的家人,一半儿当班,一半儿留在家里做杂活。
当班的一半儿,分出一部分走在小爷前面,哪怕路是昨天前天探熟悉的,也先行看过,不让有什么突然出现的事件吓到小爷。
三狗子对这阵势已习惯,见到元皓两个人手挽手儿出来,他家在附近,能看到,三狗子对自家的娘说一声:“我去挖茭白,能遇上抽穗是菰米,新来这户人家不管多少都收哩。”
他的娘不是答应让他自去,而是跟出来,在自家门上就怯怯不敢再走,对着小爷和后面跟的老爷们深深垂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