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踱步来去忧愁不已,还是没有注意到安王妃静立于窗外暗处,一如既往的窥视着他。
安王妃也忧愁满面,暗暗祷告着。郡公郡侯们后人在京里谋前程,明旨还是没有下来。据安王妃知道的,每个人卯足了劲儿想辙,如果这个时候安王又弄出来事情,带累他自己也就算了,把文家连累可不行。
得想个主意才行,安王妃从这里退出去,走到书房正门。
小子们拦住她:“王爷心绪不佳,暂时不见王妃。”
“我是他的妻子,为什么不见我?我是宫里赐婚,大门里抬进来的,王爷在哪里歇,我就在哪里。”安王妃闹了起来。
安王哪里还有心情想事情,除了他,别人也弹压不住这位有遗言傍身的王妃。他冲出来和安王妃大吵一通,要对她动家法,安王妃陪嫁的人亮了刀子,说只要有人敢动王妃,大家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家人劝,婢女哭,一直闹到四更天,安王妃顶着红肿的眼睛回去睡觉,安王也耗尽精力,一改最近睡的不好,倒头一觉沉沉到天亮,看看时辰,就是不着人去问,也知道送行的长亭这会儿很热闹。
……
没满月的加寿也在这里,带来许多路菜:“这些是战哥爱吃的,这些是加福路上的点心和果子。吃没了,战哥你记得买。”
萧战抱到手臂上,乖巧的模样不知道他自己习不习惯,反正柳云若和沈沐麟大跌眼镜。
“大姐你真好啊真好啊,”萧战甚至会不加任何修饰的称呼加寿。柳云若挑起眉头,一会儿叫自己妹夫,自己答不答应?
“他要是叫我姐丈,我会把早饭吐出来吧。”沈沐麟喃喃,柳云若有了同路人。
加寿又把一个绣花袋子塞到萧战手上,含着眼泪滚来滚去,克制着不让它落下来:“知道你不缺钱用,可这是我的心意。路上,记着给加福买新鲜吃的。”
这些话只交待战哥就行,钱就只给萧战。也不用交待萧战同吃,素来是有加福的就有他的。萧战嗓子不知道让什么堵上,咕噜咕噜的浊,一句知道了含糊不清。
但加寿也听懂,退下去拭眼泪,换执瑜执璞上来。
梁山王在旁边听着很满意,反复的交待说明送行的人重视。他也不认为没说战哥儿你也吃值得生气,他们家的男人这股子大大咧咧味儿,也可能是家传。
执瑜执璞对萧战还有一肚子气,勉勉强强的能不在这里过不去已经艰难,没说几句话,和萧战抱上一抱就准备让给香姐儿,让梁山王不太满意。
瞪眼叫住:“小子!没多的话了?这一别可是山高水远再想见你妹妹不知道哪一年?”
执瑜执璞对他得客客气气:“伯父,最多大后年就要回来。”
“凭什么!给了我由我作主。”梁山王毫不掩饰他的“野心”。和龙氏兄弟道别的袁训把眉头拧起来。
执瑜执璞再回梁山王:“伯父,加福今年十二岁,大后年十五岁一定会回来,难道您不想战哥儿成亲吗?”
梁山王暴跳:“大后年才成亲!要这么久!老子几时才抱孙子。”
虽然在这里的大多是自家人,但加福是个没成亲的姑娘,这话当着她的面说不合适。一波子怒喝出来,执手相看,还出来泪眼的袁训等人怒火冲天,脚尖一蹬,对着梁山王扑过来。
梁山王往后就退,却不是双拳怕四手,而是让执瑜执璞一拳击退。
胖兄弟在听到话以后,胖脸儿一沉,沉腰坐马,对着这“伯父”就是一拳。拳风带着撕裂风声可见沉重,也可见到胖兄弟也很生气,失却对长辈的尊重。
这种长辈是不是要敬重,想来一百人里一百个人说不字。
但见一拳没有打到,执瑜执璞是晚辈,又有父亲在这里,收拳没有再打。
梁山王哈哈大笑:“好小子,好拳路,跟我一起从军去吧!”
本来还想理论几句,让这“伯父”路上抱着长辈身份不要丢,说话也就能注意的执瑜执璞听到以后,一腔脾气全没了,垂头丧气叫一声:“二妹,你来送行。”
香姐儿倒是想送行,但梁山王说了出格的话,第二个冲上去的想当然是萧战。
草地上,父子正过招,打得呼呼风声不断。
沈沐麟总受战哥欺负,见到心里乐开了花。在旁边当个支招的人:“哈哈,战哥,用力打你爹。”
从见面后再也没有红过脸的香姐儿也不喜欢伯父的胡说八道,但跟萧战一起长大,对他们家人的“品性”了然于心。见沈沐麟看笑话来了,离愁中勃然大怒,狠狠瞅到未婚夫婿面上。
沈沐麟说话声顿时止住,把这是离别想起来,讪讪的改了口:“战哥住手,我们来道别。”
现在就只有柳云若没有人约束,只有他继续喝彩:“打得好哈,战哥,这一拳要打到脸上开花,那才叫精彩。”
袁训生气亲家当众胡扯没有呵斥,龙氏兄弟也在一旁添油加醋:“胡说的人就要打。”
沈沐麟憋屈上来,怎么就我说几句二妹要恼?
陈留郡王主持公道:“住手吧,不然我们走了,你们留下来打到明年。”
战团里两个人迅速跳开,父子一起怒对陈留郡王。王爷道:“休想!那多趁你的心。”
小王爷道:“休想!有我在一天,以后你给我放老实!”
陈留郡王对香姐儿一扭头:“赶紧的你送行。”香姐儿和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