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皓一挺胸膛:“当然敢。”
韩正经挤上来:“表哥,我十一岁了,我也来了。”
小十嘻嘻:“父亲说我十一岁是中不了的,不过赶一场试试。”
小六不用说话,只是笑眯眯把哥哥上下打量,问道:“抢了多少军中的功劳”,又问:“大哥在哪里?”
四个孩子抬起手,他们四个人,提着六个考篮。一只手提一个,另一只手和别人合伙提一个:“看,这两个是给你们的。”
执璞明明提上两个,也嚷道:“放下来放下来,我刚从京外回来,我要分好吃的。”
肩膀后面让人一拍,回身一看是柳云若。柳云若见到他也是大喜过望,取笑道:“宝贝回来了,太后念叨半年,加喜都跟着学会,天天絮叨你们。”也是问:“咦,一只鱼呢?”
元皓冷下脸儿,按住考篮先不许开:“柳坏蛋,我们的东西不分给你。”
小十到今年已经看不下去,这里与他时常的受到柳云若讨好不无关系,小十不高兴地道:“怎么又骂他,太后都许他和加喜玩耍了不是?”
胖拳头伸到小十鼻子尖下面,元皓凶巴巴:“叛徒!”
韩正经也道:“他什么时候和加喜定亲,我们才对他好。”
小六也道:“元皓说的对,我们要一直看着他长大,直到加喜对他放心,我们才能对他好。”
孤掌难鸣的小十左看看右看看,忍气吞声:“好吧,这个好人我不当。”
执璞大笑和柳云若拥抱:“柳坏蛋柳坏蛋,你还没有把表弟哄好?你真没能耐。”
柳云若翻眼:“他把我教训好了,现在叫我柳坏蛋我颇感荣幸,”
“是了是了,柳大狗,你要好好的考,不要丢加喜的人哦。”胖队长得意洋洋,他还有一个称呼在。
柳云若苦笑:“我不是提醒你。”
“哦哧哦哧,与我无关,那你走吧,我们要给二表哥好东西。”胖队长双手舞动,开始撵鸡。
柳云若没好气走开,他们几个找个地方坐下来,打开一份儿考篮给执璞看。
里面食水,果子露,鲜果,点心,能放到明天的肉干,样样俱有。
元皓邀功:“母亲和我亲手办的,我一个人提三份儿进来,瘦孩子后来才帮我提。”
科场不许带家人,考篮全是自己提。没吃过苦的王孙公子算受一回累,但元皓这等出游会自己洗碗的孩子不在话下。
执璞夸他:“你又生了力气。”
“是呀是呀,”元皓又催促一回:“瑜表哥还没有进来吗,我一个人可吃不了两份东西。”
关切的眸光全放在执璞面上,执璞清清嗓子,故作沉稳:“大哥守边城。”
孩子们眸光定住,慢慢的张的溜圆。
元皓脱口而出,好生羡慕:“继续抢功吗?”
韩正经对他气呼呼:“都是你,不然我也留在边城,我也继续抢功。”
元皓幸灾乐祸:“那你走啊,赶紧走啊。”胖脑袋一昂:“皇舅舅都说过你陪我,如今我才不拦你,有本事现在就走。”
小十和小六捧腹大笑:“哈哈,又为这个吵起来。”争着告诉执璞:“自从你们又一回走了,他们见天儿为这个打架,正经要走,元皓不许。胖队长可厉害了,把祖父,父母亲全搬出来了,正经只能乖乖的。”
“全怪你!”韩正经哼哼叽叽。
元皓抱起胖手臂,悠悠闲闲:“快走快走,哈哈,你走不成。”
乱吵一通,加上新到看笑话闲人袁执璞也说上几句,发号舍牌子以后,他们年纪都小,执璞一一送去。
都是能自立的孩子,小十进京后也学起来,自己支号帘这些东西,把吃食归着,赏号军银子,各自忙个不亦乐乎。
天很快到傍晚,执璞也不再乱走动,等号军帮忙弄热晚饭,就着点心果子大吃一通后,在号舍闭目养精神。
但不由自主的想到家里情形,太后生气可结束了?曾祖母一定要哭,祖母见不到大哥会难过,唉……
……
宫中乱成一团,因为太后病了。
皇帝进来,任保迎上去:“下午从袁家回来,就独自坐上半天,不说话也不要东西。晚膳上来,太后一句话更不说,眼神不对只是要睡。”
“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劳了神思。”
皇帝皱眉:“去袁家从来喜欢,怎么会劳神思?”任保小声道:“忠毅侯世子没有回京。”
“啊?”皇帝意外的也有诧异,也有棘手之感:“他为什么不回来?”
任保上了年纪,太后照顾他,有时候留他在宫里不常出去,今天他就没有去。故而,虽然知道原因,也对太上皇看看:“太上皇应该知道。”
皇帝来到太上皇面前,问过安后,询问道:“母后怎么不痛快?”
太上皇和任保的担心不一样,他忍俊不禁。
他笑,皇帝心头一宽,也有了笑容。
太上皇小声道:“让孙子揭了面皮,不是一天两天能过来。”袖子取一封信,送给皇帝自己看。
皇帝看过,说了一声好,笑道:“这才是懂事的孩子,不枉太后疼他们一场……”话到这里嘎然而止,想到太上皇说的“让孙子揭了面皮”这话。
太后似若眼珠子一样,含在嘴里捧在手里,放在哪都不放心的娘家长孙,有一个留在兵荒马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