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了那么多的血,得好好补补才是。”威远侯夫人一脸担忧的说着,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宁雪莲的亲娘呢,只见她说完,又打眼看向一旁的大夫人,紧接着又瞥了眼宁老夫人,眼波流转,柔声细语的朝大夫人道。
“秦妹妹,虽然二姑娘做错了事,但毕竟年纪还小,你这个当嫡母的应当宽容些,好好教导才是,老夫人已经动了怒,若是回去你也发了火,我怕二姑娘会接受不了,万一到时候再出现个意外什么的,对秦妹妹的名声也不好不是。”
威远侯夫人才不会管一个庶女的死活呢,她之所以这么说,一来是表面功夫得做到位,二来嘛也好借机打压一下大夫人的气势,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在她面前趾高气昂,不可一世。
本来两人同身为二品诰命夫人,身份上应是不分上下,可奈何郑侯爷没有宁侯爷得圣宠,故而大夫人在康氏面前总是给人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康氏早就嫉恨在心了。
再有就是,来之前宁老夫人已经派人去请了大夫,算算时间,估摸着也快到了,不定待会还有什么好戏上场呢。思及此,康氏眸底快速划过一抹异样的光芒,幸好今儿听了宁雪兰的话早来了会,不然岂不是要错过这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了。
啊呸!我怎么管教庶女跟你有一两银子的关系么?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大夫人听了威远侯夫人的话,第一反应便是在心里咬牙切齿的咒骂了几句,不过不管心里再如何的不屑一顾,烦不胜烦,面上却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康姐姐有心了。”
说完,又忍不住想起了别的事情,她记得以前曾和三姨娘说过兰儿来小日子的时候会疼,三姨娘还一脸窃喜的说二丫头身子好,每个月的小日子来的很规律,不会像别的女子那么疼痛,疼的话也只有一些隐隐作痛,可今日怎么突然疼成这样,好似小产一般。
想到这里,内心不由得一惊,紧接着把之前的事情串联到一起,举止可疑的市井流氓,自称是那小贱人的二丫头,像流产似的小日子?大夫人越想,心里越紧张不安,低垂着眼帘,轻咬着下嘴唇,双手下意识的绞着手中的帕子,脑海里浮现出一句话,应该不会吧?
可是种种迹象表明,一切都如她想的那般,她派人去奸污小贱人,却阴差阳错的变成了二丫头,算算日子也有一个来月了,如果二丫头不是小日子来了,时间上也对的上,而且那市井流氓也说拿了荷包当定情信物,与红雀传回来的话分毫不差,思及此,大夫人不由得惊慌失措了起来。
如果事情真如她想的那般,只要老太太一审问,那人顶不住严刑拷打必定会招出幕后之人,她就完了!不行,死也不能让他说出真相,虽然那人未必知道她就是背后的夫人,但事情发生在宁国侯府,只要稍微一想,也能想得出来,再者他可是见过红雀的。
即使到最后查不出来她,那老虔婆是何等精明的人,一想也能想得到,依着老虔婆的狠辣手段,若是知道一切都是她在背后搞鬼,定然不会再将掌家之权归还于她,不行,她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必须想办法在老太太审问他之前除掉他!这般想着,大夫人眼底划过一抹阴狠的目光,转眼即逝。
只要一想到好好的计划被打破,大夫人浑身就像是抓耳挠腮似的痒。她本来打算只让那小贱人在今天寿宴上出丑的,燕窝粥里她多加了一味药材,老虔婆院子里她命人放了几盆合漪花,两相作用下,会产生一种迷情香,小贱人闻了之后必定会中毒,届时府里男客那么多,只要稍加用心将她引到男客那边去,她自己自会出丑。
她的目的只是想让老虔婆对小贱人失望,紧接着她再宣扬那市井流氓奸污小贱人的事情,老虔婆对小贱人印象不好在先,后面就会更容易相信小贱人偷人的事实。
当然,她做这一切并没有想着被外人知道,家丑不可外扬,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若不然在桃花宴时,她便可以让那小贱人身败名裂。
她的目的只是为了除掉小贱人和她那个狐媚子娘,并没有想拉着整个宁国侯府做垫背,她又不傻,兰儿和玉儿若是想在婆家过的顺心顺意,还得靠着宁国侯府,如果宁国侯府出了事,或者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对她有什么好处?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宁国侯府的当家大夫人。
只是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并没有吩咐红雀放那人进来,那人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跟宁雪莲搞在一起的?还被人当场抓个现成,而且领路来的人还是她的亲娘?
越想,大夫人越觉得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推动。只要一想到她背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她不知道的人,将一切都玩于鼓掌之中,她就觉得脊背发凉,手脚冰冷。
正想着,此时秋香从不远处的一条鹅卵石铺满的小路上穿了过来,她身后跟着一个两鬓发白,鹤发皱颜,着青色长袍的老者,一直站在一旁花丛中的顾清宛好奇的看了一眼,虽然上了年岁,但两眼炯炯有神,不像是普通的大夫。
这名背着药箱的老者不是别人,正是与宁老太爷私交甚好的吕太医,他因着年龄太大,已经辞官在家休息,今儿是宁老夫人的寿辰,便来凑个热闹,顺便看望一下老朋友。
说来也巧,秋香拿着帖子急急的往门口走去,刚巧碰到了在门口迎接吕太医的宁老太爷,宁老太爷见秋香神色慌张,猜出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