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氏总算是听明白了,顿时心中巨震,“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惊惧地叫道:“不,不关我的事啊!年侧福晋,我从来没在您身上做过什么手脚,绝对没有!”
“你……”年氏又气又怒,那强撑着的精气一泄,立刻便觉得四肢发软、浑身发冷,眼前一黑,就往椅子上倒去。
众人顿时一阵慌乱,春芙和奶娘抢上前去,将她扶住,靠坐在椅子上,揉胸捶背地,忙了半晌,年氏才终于喘过一口气来。
晴鸢这才看着她,皱着眉头问道:“年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是谁告诉你流产的事情是钮祜禄妹妹做的?”
年氏的眼角流下泪来,哽咽着说道:“嫡福晋,您不必瞒着我了。我都知道了,是钮祜禄妒忌我受到爷的宠爱,又生育在即,才会下了毒手。嫡福晋,这孩子不单是我的,也是贝勒爷的血脉啊!绝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妾身求您看在贝勒爷的份上,一定要彻查钮祜禄氏,给妾身和那可怜的孩儿一个交代!”
晴鸢听得眉头紧紧皱起,这年氏的口气怎么就像笃定了她一定不会尽力去查,还特意拿了胤禛的名头出来唬人?什么叫给她和未出世的孩子一个交待?自己乃堂堂嫡福晋,四贝勒府的女主人,叫她一声“妹妹”那是看得起她,她还当真当自己软弱好欺么?!
很好,既然她已经断定了自己不会秉公执法,那自己也不好扫了她的兴不是?
想到这里,她淡淡地说道:“年妹妹放心,这事儿贝勒爷早就已经全权交给我来处理了。如果真是钮祜禄妹妹做的,我不会徇私枉法,但若不是她做的,我也不会冤枉了好人。年妹妹你刚刚小产,正该好好卧床休息才是,不应在外多做走动。我看,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不然若是在我这儿有个什么好歹,我可担待不起呢!”
说完,也不等年氏的反应,就命人将她抬了出去,放上软轿,一路抬回了她自己的院子。
对于这番变故,年氏固然是脸色铁青说不出话来,只能默默接受晴鸢的安排,李氏等人也都很是意外,面面相觑之余,个个都低眉敛目,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钮祜禄氏却是个心思通透的。虽然方才被年氏一顿痛骂给一度骂昏了头,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如今见到晴鸢这种表现,顿时便生出了一线希望,急忙猛地磕头道:“嫡福晋明察!婢妾自从来到四贝勒府,一直都谨守规矩,不敢有丝毫出格,又怎敢去谋害年侧福晋和她肚子里的小主子?婢妾是冤枉的啊!”
晴鸢也不说话,平息了一下怒气,这才淡然开口道:“钮祜禄妹妹,这事儿说实话我也是一头雾水,贝勒爷吩咐我彻查此事,我可还什么都没查出来呢,怎么年妹妹就一口咬定是你了?你到底做过什么你自己最清楚,而我在没查清楚之前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若你真的做了什么,最好主动说出来,坦白从宽嘛。若是让我查出来,就算我不对付你、年妹妹不对付你,贝勒爷也不会放过你。”
钮祜禄氏真是满腹的委屈,不停地磕着头,流着泪道:“婢妾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啊!嫡福晋请随便查,婢妾真的是清白的!”
晴鸢皱着眉头道:“好了,你也别磕了。若是你真是被冤枉的,我也绝对不会让人平白蒙受冤屈。好了,你们都散了吧,回自个儿的院子去,没事儿就别出来招惹是非了。”
众人看得出她的心情不是很好,也不敢多说,应了一声便急忙退了出去。而钮祜禄氏也被自己的贴身丫鬟服了下去,晴鸢特意派了两个壮实的嬷嬷守在她的门前,算是将她看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