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居然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有些老臣只是为势所迫,才不得不对阉党妥协,老夫能够理解他们的感受,你可不能借题发挥!”
沈溪道:“在下同意谢阁老的说法,有些人是被迫加入阉党,但若刘瑾谋逆成功的话,这些人怕是也要鸡犬升天,无论什么原因,他们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承担后果,不将他们下狱问罪已是陛下恩典,若连职位都不动一下的话……恐怕无法跟天下人交代吧?”
“你……”
谢迁本来对沈溪寄予厚望,但谁知道一旦说及朝事,两人就会顶牛,这让倚老卖老的谢迁很受伤。
二人已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谈事。
问题的关键在于,朱厚照现在信任的人,并非是身为首辅大臣谢迁,而谢迁总把自己当成朝廷话事人看待,这跟沈溪有着理念上的差异。
谢迁想保全朝中老臣,而沈溪则想完成朝廷新老更替,让因循守旧冥顽不灵的文官集团变得开明进取,为自己所用。
谢迁不想再听沈溪说下去,摆摆手道:“多余的话老夫不想跟你说,这里只是想通知你,这些事暂时轮不到你这个兵部尚书管,陛下安排你执领兵部,也算实至名归,老夫挑不出毛病,至于白钺和李,二人位列尚书不会有人非议……但对于其他人,你还是别指手画脚了!”
说完,谢迁快步离开,不想让沈溪纠缠不清,影响他的威信。
目送谢迁远去,沈溪明白,谢老儿这是要去找御史言官弹劾朝中阉党,走正规途径解决朝事。
这工作量之大,远超想象,可不是一天两天能轻松完成,阉党成员遍布大明各处,从两京到地方,从北国到南国,到处都有阉党存在。
沈溪没有找谢迁理论,不想这么快就与其翻脸。
杨廷和看了沈溪一眼,本想说什么,最后却摇头叹息一声,快步去追谢迁。
对于谢迁的固执,沈溪有些无可奈何,轻声道:“你谢老儿做事似乎比历史上的李东阳还没魄力,时代的进步总不能靠一群老人来推动,朝中的人该换还是要换,引入新鲜血液,不然如何推行我需要的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