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田看到这里露出一丝苦笑,摸了摸怀中的零钱,捡了一块比指甲大不了多少碎银子,轻轻的走到了那小子的背后,然后朝他的篮子里扔了进去,也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便转身走了。这才是真正的撂地演出,难为一个孩子吃这碗开口饭,看他什么都收的样子,想是生活难以为继,别的不说就冲他这好记性自己也得赏他点小钱,说不定这以后就能成为相声行业中的一代名角。再转回头来说那个孩子,他没看见是谁扔的碎银子,等到他发现的时候只看见了姜田的一个背影,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便急忙将银子收好,然后抱着打钱的篮子飞奔回家。
虽然出了这么一个小插曲,可是姜田回家的时间并不晚,他虽然不慢却还有比他更快的人,刚一进胡同就看见茶馆门前拴着三匹马,这马是谁的也不用多猜,他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闲庭信步般的走回了店中,要不是他满头的大汗,别人还真以为这是遛弯刚回来。
“呦,三位都来了,小店可是只管茶不管饭的。”他半开玩笑的向那仨纨绔下起了逐客令。
赵老板看出来姜田是胸有成竹,所以依旧是老僧入定一般的坐在柜台里打盹。再看那三个人,宋懿当然是一脸怒容的在那运气,而田虚海则若有所思的看着姜田,其实也就是等着看笑话,至于刘宝铠则唉声叹气的直摇头。
姜田也不客气,他们的那张八仙桌正好还空出一个座位,他也就大大咧咧的坐了上去:“说吧,找我干什么?”
“你!”宋懿伸手一指他,然后又强压下火气:“姜兄要是不想帮这个忙可以直说,何必如此!”
“就是,就是。”刘宝铠也在一旁帮腔:“你这么做不是让德馨为难嘛,再说那笔记也不能说撕就撕呀!”
德馨是宋懿的表字,姜田并不搭茬而是转头看向田虚海:“怀古贤弟,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田虚海有点诧异,这家伙并不理会质问而是直接问自己,难道说他真的有把握制出千里镜?在看看另外那俩同伴,均是一样的不解其意。
“来之前家父的确是交代了我们,万事都好商量,只是你这么做有点……”
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姜田笑了起来:“不是我自夸,就你们制作望远镜的水平实在是和欧罗巴相去甚远,若是汤若望没死,他自制一个都比你们的强,你们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宋懿听他这么一说,也知道他是在故意卖个关子,想起临来时田尚书的嘱咐只好暂时不去计较姜田的无礼行为:“姜兄若是真有办法,为何不在院中于我说明,非要折辱家祖作甚?”
“折辱?算不上吧,我说了若让我出手只看你们能否出得起价钱!”
刘宝铠一听知道对方这是要开价了,所以急忙招呼道:“我看这样算了,今天时间也不早了,小弟我做东就去对面摆酒,咱们边吃边谈!”
说完心领神会的另外俩人急忙附和,然后就架起姜田朝对门走去。他们前脚刚出门,赵老头也从“睡梦”中醒来,然后朝着一直在偷看这边的夕芸点点头:“晚上多准备点吃食,免得你姜大哥没有夜宵果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