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拥着沈丹墨,一直回到女营中被安排的住所,侍竹、侍菊也闻讯回来,替沈丹墨沐浴,眼见得沈丹墨雪白的肌肤如今青一块紫一块,自然是骂声不绝。侍竹道:“他们就是欺侮沈小姐没有武功,要是碰上我,哼哼,直接将他们的命根子挖了。”
沈丹墨听到武功两字,乱糟糟的脑子蓦然清晰起来,叫侍竹为她穿好衣服,说道:“白姑娘还在外面吗?”
白雪从屏风后赶回,说道:“老奴在。”
沈丹墨道:“你们寨主留有一封信给你的,是用布袍上的布写的,原在我的衣服里,说是只给你看,可是这信……”
白雪道:“老奴明白了,这就去找。”
沈丹墨道:“这封倒不要紧,信上的内容我都记着,说是‘连夜速送沈小姐回寨,不得拖延。’”
白雪笑道:“想是老寨主担心万一明日开战,你不懂武功,容易受伤,不过十万人对几千人,老寨主看来未免多虑了,我看你也累了,我就自作主张,你还是先休息好,明天再走吧。”
沈丹墨道:“后来,他还加上了‘长风’二字。”
白雪一愕,失声道:“长风?”
“是。”
白雪看着沈丹墨,道:“真的是长风吗?长短的长,风筝的风?”
“是。他还说,这封信,谁也不能看,就连老莫……”
白雪道:“我知道,可是,怎么会呢,长风,长风,怎么会这样?不行,这封信一定要找到才行,这封信,有人看过吗?”
沈丹墨道:“那个姓巴的坏人,他拿出来看过,还读了出来,不过当时有点混乱,只怕也没几个人认真听。”
白雪道:“如此,我会马上处理的。”
“还有,除了这个给你的信,还有一封信,你们寨主说,是带给你让我去找的那个人的……”
白雪脸色倏变道:“天哪,侍菊,你服侍沈小姐在这地方呆着不要乱走,侍竹,你跟我来。”当即匆匆便要走。
侍竹低声道:“怎么回事,出大事了吗,长风是什么意思?”
白雪正色道:“不要问,也不要说出去,否则休怪我无情。”
侍竹道:“是。”跟着白雪而去。
沈丹墨见白雪一直沉稳沉着,现在如此凝重,料是这两信中,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不禁大是疑惑,不知两信丢失,到底有何影响,心甚不安。侍菊让她抓紧时间休息,她便躺下,本来甚是疲惫,怎奈心事如潮,眼睛闭着,却哪里睡得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侍菊噫了一声,又听白雪轻声道:“睡了多久了?”
侍菊道:“才一会。侍竹,你,你怎么了?”
白雪道:“没事,第一次杀人,难免会害怕。咱们绿林中人,处处要面对生死,这也是万难避免的事。行了,请沈小姐起来,咱们连夜赶回寨里去。”
“真要这么急么?”
“那还有假?”
侍菊俯身叫沈丹墨,沈丹墨本来就没睡着,便也起来,简单收拾一下,为了避免引起注意,四人都作寻常卖解女子的装束,同时把皮肤都打黑些,看起来比平日减色不少,打扮完毕,走出女营,侍竹早牵来两匹战马在女营外守着,白雪和沈丹墨一匹,侍菊和侍竹一匹。沈丹墨见了马,不免想起自己的那匹小雪,此刻吉凶未知,心下甚是担忧,忽然又想到神风寨下来的几个姐妹,当下道:“白姑娘,我有个不情之请。”
“说吧,不要跟我客气,有话吩咐便是。”
“那几个神风寨的姐妹,可不可以跟我一起走?”
白雪道:“你放心吧,她们昨天便已被送回了寨子,你到了寨子,就可以见到他们了。”
白雪扭头,见侍菊和侍竹正在为谁坐前面谁坐后面争执,当下道:“侍竹侍菊,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侍竹,你不老实,坐到前面去。”
侍竹乖乖先上马,侍菊紧随其后,侍竹严肃道:“说清楚了,可不许碰我。”侍菊道:“谁稀罕碰你,你猜我不知道,你单等着一个人来碰你呢,我们又不是那个人,碰不起你好了吧。”侍竹道:“说什么呢,你是说,不许在背后做小动作,比如胳肢揪头发。”侍菊道:“难怪要坐我后面,原来就在寻思着要做小动作,哼哼,凭什么你能做我就不能做……”做出样子,呵了口气,就要格肢,侍竹一边尖叫抗议,一边扭动身体,不让她碰,两人闹作一团。
白雪斥道:“死丫头,再要胡闹,两个都互相掌嘴。”
两人见白雪生气,才停止打闹。白雪道:“你们两个给我记着,一路需得小心,紧跟着我,不要贪玩走丢了。现在局势微妙,万一路上不太平,不许给我惹乱子,关键时刻,也不能给百胜寨丢面子,明白吗?
两人答道:“明白。”
白雪道:“好,沈小姐坐好了吗,我们走。”
四人离开营寨时,已是四更天气,一路急驰,几乎不曾歇脚,到了次日已时,只三个时辰,便已经走了四百余里,沈丹墨有生以来,不曾这样子骑过马,从京师到伏虎山百余里之地,她走了近五个时辰,如今三个时辰便走了四百多里,如果不是白雪在身后护着,早不知摔成什么样子了,现在虽然没事,但是惊吓加上颠簸,当真是苦不堪言。
看看来到一个小镇,侍竹道:“白姑娘,你看沈小姐累成这样,反正一时半会也到不了,先进去找个酒家吃碗饭,歇歇再走吧。”
白雪知道侍竹和侍菊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