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思琛不愿硬拼,附和着封常清说道:“元帅分析十分透彻,叛军一路南下,毫无阻挡,士气正旺,三天攻城挫伤不了他们的锐气,我认为让他们再进攻两天,连续五天攻城不克,他们的锐气就丧失了,那时挟击将事半功倍,叛军必然溃败。”
段秀实说道:“要是张介然守不了五天怎么办?那不是将陈留送给叛军了吗?这样对我们不好,也对张介然不公平。要是陈留失守,封元帅也有责任。”
毕思琛说道:“有坚城,两万多军士守一座城池,五天都坚持不了,证明叛军攻击力强,我们这些新建的军队不堪一击。我们没有能力与之抗衡,只有后撤,与李憕等人合兵一处,死守洛阳。”
封常清说道:“你们不要争了,按原计划行事。”他转身对传令兵说道:“通知各个军队将领,马上集合队伍,直奔陈留城,前去夹击。明天早晨发起进攻。”
段秀实说道:“何不今天晚上偷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封常清说道:“这主意很好,到时候视情况而变。如果在敌人睡觉的时候,出其不意的袭击了他的帅帐,说不定能活捉安禄山。”
突然一名探子来报:“启禀元帅,我们亲眼看到叛军进了陈留城,张介然被杀。”封常清大为惊异,长叹一声说道:“大势已去,原先的作战方案已经不能使用了。我不能理解,张介然怎会这样无能?两万多军士,作了充分准备,而且有坚固的城防工事,竟然只防守了一天,真是不可思议。”
段秀实说道:“突然改变作战方向,军士会恐慌的,出现混乱不好办啊。”封常清说道:“没有别的办法了,早知道是这个结局,真应该采纳方岚的建议,在叛军进攻的时候出击。现在一切都晚了,必须立即调整部署。”
他马上发出命令:“部队停止前往陈留,向后撤退守洛阳。段秀实的前军变成后军,阻击掩护主力部队,毕思琛的后军作为前军向洛阳行进。他的中军带着轻重物资和粮草,跟随向后退却。”
段秀实说道:“这样突然改变计划,仓皇后撤,势必在军中造成混乱。元帅应该阻击一阵,这样不至于挫伤我军的锐气。”
封长清说道:“虎牢无坚可守,叛军士气正高,不宜防御。先撤兵至洛阳,与洛阳的守城军队合兵一处,坚守城池,是最好的选择。如果能坚守数日,消耗叛军有生力量,等待高元帅增援夹击,就能将其歼灭。”
段秀实还在想争辩,封长清手一挥说道:“执行命令,迅速集结军队。段秀实和毕思琛回到军营,清点军队,不想叛军来得太快,又打乱了他们的部署,使封常清不能从容撤军。
田乾真为了达到出其不意的目的,命令军队昼夜兼程,向封常清的驻地进军。腊月初七早晨,他的先头部队到达虎牢。林士勇带领先行尖刀部队,已经冲到了唐军的军营前。
唐军没有准备,他们正组织撤退,突然听到叛军的鼓噪声,有些惊慌失措。封常清见叛军已经到了营前,对段秀实大声命令:“前军前去阻击,掩护主力撤退。最少要坚持三个时辰。”
段秀实是十分机智之人,二年前,封常清率军进攻大勃律国①。进至菩萨劳城②时,唐先头部队屡次获胜,封常清欲挥军乘胜追击。其时段秀实进谏:“贼兵羸,饵我也,请备左右,搜其山林。”封常清采纳他的建议,派兵搜索,果然发现伏兵,唐军大败其众。
封常清将掩护主力撤退的重任交给他的前军,是对他的信任。然而,他们的阵势还未列好,叛军已冲杀过来,林仕勇兵不血刃,领着一队骑兵,直冲营垒。他不愧是田乾真的部下,骁勇异常,一马当先,带领骑兵冲入了段秀实刚刚建立的阵地。挥舞着陌刀,挑开栅栏。
林勇士虽然只带了一千骑兵,但训练有素,人人奋勇当先,两万唐军竟然抵挡不住,被他们冲进了阵地。唐军的阵势已经出现乱象,段秀实命左营右营全力抵挡,然而,阵势一乱,军心已散,唐军已成溃败之势。
正在这危急之时,前营冲了上来。胡大来纵马上前敌住林仕勇,方岚手持玄铁宝剑,迎面冲向进攻的骑兵,手起剑落,一名叛军被砍作两段。
方岚内力被封不能运用,但剑法仍在,加之削铁如泥的宝剑,对付武林高手不行,对付一般的骑兵则是绰绰有余。他在叛军阵内横冲直撞,每挥出一剑,必有一名叛军身首异处。叛军眠不畏死,前赴后继。
林仕勇从师田乾真,武艺大有长进,但与胡大来十多年的纯阳罡气相比,略显不足。虽然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却始终处于下风。前营军士士气大盛,尤其是新组建的敢死队,他们紧跟在胡大来和方岚的身后,冲向敌军。
唐军终于稳住了阵脚,段秀实手摸胡须,对胡大来频频点头。自言自语的说道:“怪不得封元帅说要重用他的,果然有过人之处。”
前营军士与叛军激烈交战,在人数上,前营占优。在单兵素质上,叛军占优。双方全力以赴,拼命撕杀,死伤甚众。这时,叛军主力赶到。为首之人骑一匹高大白马,那马快速异常,早已脱离队伍,向战场冲来。来人就是田乾真,他远远的看到与众不同的方岚,认识他手中的玄铁宝剑是方宝成之物,细看方岚与方宝成极为相似,已明其中道理。
方岚挥剑砍向一名叛军骑兵,眼看那人要死于剑下,田乾真赶到,伸出长枪挡在剑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