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了他正放在中衣下面的手,笑得很狡猾:“你说,我爹知道你半夜溜进来找我会不会高兴,会不会觉得你居心不良,只是把我当成了一个用来纾解的女人?”

李毓一怔,随即低沉地笑了一声:“那你觉得,我把你当成什么了?”

他们谁都不肯先说那句话,不肯先低头去当那个让对方安心的人,虽然彼此心知肚明,但就怕说出口了,自己先落了下风。

楚昭华看了他一眼,那眼波如勾,便是把人的魂魄都要勾去了。她笑道:“我就是不知道啊,你要解释给我听?”

李毓坐起身,从袖袋中取出那块玉牌,他拿回去后又用红线重新穿了,现在又挂回她的颈上:“这回可不要再弄掉了。”那块玉重新贴着皮肤,温温的,熨帖着她的胸口,楚昭华又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衣衫,言笑晏晏:“玉也送了,人也见了,你还不走?”

“等你睡下了再走。”李毓扶着她的手臂,让她侧躺下来,自己也对着她侧卧着。两人面对面看着,还是楚昭华先忍不住笑了,笑得让他忍不住又在她嘴角亲了亲。他一把把她按在胸前,她靠在他的胸前,就在他说话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他胸腔微微震动:“快睡。”

楚昭华闭上眼,安静了一会儿,忽然又睁开眼,凑在他耳边轻声叫道:“毓郎……”这一声叫得绵长温软,叫得他原本尽力平息下来的那股心火又窜了起来,他把人抱得更紧,恨不得跟她融到一起,长到一块儿去。

楚昭华很少会起得晚,从前在崇玄有早课,早课之前还要打坐调息,十年下来自然养成习惯了。她起身的时候,李毓已经走了,她伸手一摸,他躺过的那块地方还有些褶皱,却没有了余温。

等她梳妆好,出院子时,连杨氏都还没起。她沿着回廊一路走去,中途会遇到一些裴府的下人,见到她,也只是行礼问安,还告诉她裴相已经在书房了。书房是在前院,一般后宅的女眷都是不能去的,而她这一路,竟是被人请着过去了。

裴相正在书房练字,他这几十年从政,每日都要先练字,再用早饭。练字可以平心静气,楚昭华从前也喜欢练字,虽然开始是因为总是被师父罚抄经书,罚得多了,开始意识到抄经也是能安抚躁动的情绪的。

裴相见她来了,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你倒是起得早,你几位叔叔家的女儿都不会这么早起。”楚昭华走到裴相身边,看着他在宣纸上写的字体,银钩铁划,每一笔都风骨硬朗,却并不拘泥于名家字体,疏放隽永。

“昭华想不想每日都跟爹一起练字?”裴相见她一直盯着他写的字看,这种感觉倒有点古怪和新奇,杨氏是被杨老太太带大的,老人家想法古板,觉得女子读书识字都要不得,无才便是最好的,杨氏也就识不了太多字。他和杨氏只有一个儿子,裴潇自是从小开蒙,请先生教导,虽然父子之间感情不错,却不是时时陪伴。

楚昭华点点头:“爹若是想看我写字,我便露一手给爹爹看。”她拿起搁在笔搁上的狼毫,沾了墨,略一思索便在纸上行如流水般地写了起来。她的字极好,在女子中更是挑不出几个能比她更加出众的,更不用说那一笔一划的力道风骨连不少男子都写不出来,她读过不少书,可现下默的却是一篇弟子规,裴相爷是当年的探花郎,官拜龙图阁大学士,才学自然是没得说的,就她读过的那点书根本就不够看,还不如老老实实默一篇最简单的弟子规。

裴珩拿起宣纸,看得眉开眼笑:“你若是男儿,爹一定要好好推举你去朝中为官。”他的女儿聪明又知进退,强韧却又狡猾,比他的嫡子更像他。裴潇因为从母胎里带出的身体缺陷,从小就被杨氏如珠如宝一般宠着,怕他走路会摔,怕他读书伤神,几乎都要把他养废了。

就算跛足又如何,不光西唐,甚至在前朝历史上,多少有缺陷的能人志士还能创下大事业,前朝还有位独臂的大将军,就算只有一条手臂,照样上战场杀得敌人溃败。

慈母多败儿,偏偏杨氏还说不得,他要说一句,杨氏就有数不清的理由,连裴潇小时候有些哮喘的事情都要拉出来说。

这几日正是裴相沐休,就想趁机多跟女儿说说话。

他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用完早饭,父女俩又练了一会儿字,就听管家来通报:“相爷,楚王殿下今日到访,说是想求见郡主。”

裴相面色一沉,虽然不管是太子还是楚王都不敢得罪他,可是若这两位找上门来,他也是不能把他们关在门外吹冷风的。无论如何,他是臣,而太子和楚王中的一位将来是西唐的君王,身份有别。

“请楚王去花厅坐坐,就说我一会儿就到。”说完,他换了张宣纸,继续练字。

楚昭华见裴相虽然把人请进来了,却不立刻去见,就知道他有多不待见李毓。她斟字酌句地试探道:“听闻楚王殿下的母亲也是裴家的女儿……可楚王殿下却和父亲关系并不太好呢。”

裴珩哼了一声:“楚王殿下和我们裴家并无干系。”他把笔放下,有点头痛地捏了捏眉心,拉过楚昭华仔细解释:“你是不知道,现在太子虽是储君,可谁都能看出他的位置早已摇摇欲坠,这个时候,若裴家和楚王走得太近,难免会被人误会裴家和楚王已经联手,毕竟楚王的母妃是从裴家出来的。一个世家,想要长久地屹立不倒,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永远都不要去站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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