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掠过山野,吹起书生们的冠带。
“那杜家老婆子做了这等丧尽天良的恶事,应该被官府抓起来对。”
“对,应该让官府把人抓起来,还梁秀秀一个公道。”
书生们义愤填膺大喊。
“真是一群毛头小子,你们说官府抓人,官府就能来抓人啊。”花婶大大翻了个白眼,大嗓门喊道:“抓人,得有人报官,得有抓的名头,才能抓。谁替梁秀秀报官啊。”
书生们气愤正中,不知是谁,血气方刚大喊道:“怎么没人,我们就是人,我们去替梁秀秀报官!”
花婶差点把瓜子仁给喷了出来。
年轻人就是正义又冲动啊。
花婶数了数,今天来的书生约有五十来个人,那么多人不是每个人都来作画的。
多数是社学的学生来看热闹的,看看别人是怎么画,看别人是如何赢下那两百两。
但是来意如此,听了花婶说了几天得子桥的故事,来意就变了。
眼看新来的社学学生们为梁秀秀的事情愤怒不已,连带着本来是来画画的书生也放下笔,无心再画。
花婶放下手中的瓜子,劝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好好读书画画就是了,这是要闹什么啊。”
有年纪轻轻的小书生喊道:“这位大婶,你说得不对。我们读圣贤书却不伸张正义,岂不枉为读书人!”
“说得对,学仁义而不为仁义,就算是学富五车也是只个碌碌无为之辈。”
谁愿意做碌碌无为之辈呢,这些读书人读个书,可不是为了一辈子默默无名的。
“走,去替梁秀秀讨回公道!”
仿佛是一点星火,突然就燎烧起来,烧红了半边田野。
“那群人真去了啊。”一个无心作画的书生见到,丢下手中的笔:“千里,反正有你在,我也赢不了,就不浪费笔墨画什么桥了。你替我看着,我也去。”
裴千里专心作画到一半,就见形影不离的好友甩下画笔,将衣冠整理好,跟着那群慷慨激昂的书生走了。
他不做声,手持画笔继续作画。
一下子,还在得子桥附近画画的书生们只剩下少少半数。
“他们都去了,我们不去是不是不好?”留下的书生问身旁的同伴。
“似乎是啊,万一他们去了,见我们不去,说我们为了钱...”同伴说不下去接下来的话。
不过这也提醒了别人。
那群书生去伸张正义,而他们却在这为两百两银子专心作画。
他们岂不是跟贪图钱财的小人无二,说不定还要落一个胆小如鼠的名声。
于是,余下的书生也走了几个。
花婶见没剩几个人了,觉得没意思。她男人不让她去县衙门口看热闹,否则她也会跟着去的。
田野中,野草碧绿。
灰色的得子桥在一片绿意中更加显眼。
裴千里专心作画,花婶好奇这人一座桥怎么画了那么久。
花婶走过去,想瞧瞧他在画什么。
“哎哟,你这画的不是桥啊。这...这也太可怕了。你们不是来画这座桥的吗?”花婶被吓到。
裴千里冷冷抬起眼:“那本来就不是桥。”
梨澈说
你看,还是有那么一丢丢逻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