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空。”婉莹眼也不抬地说。
“你这人最没意思,我天天在厨房洗碗都能偷出空,你天天在屋子里闲着,倒是抽不出功夫?”
婉莹不吭声,齐秋丽讨了个没趣儿。
齐秋丽磕着瓜子不说话,难受地不行。心想:她不去,肯定是不稀罕宫里的风景,也不知道她们家到底有多富丽堂皇,纵得她如此轻狂。想到这里又讪讪地问:“听说你爹之前是领侍卫内大臣?”
婉莹这回抬起眼,心想:才一个月,齐秋丽就把爹爹的官职弄得一清二楚,连之前也一并打听清楚。这齐秋丽心里到底是要做什么?
“怪不得宫里的大太监和嬷嬷们都巴结你。”
知道齐秋丽又开始拉扯闲言碎语,婉莹起身想要出去。
“我只问你,上次,陆妃娘娘后晌又把我拉过去,是不是你告得状?”
齐秋丽冷不丁地问婉莹,婉莹已经拉开门,又关上。扭身,说:“你是说我出卖你?”
婉莹从来也没打算和齐秋丽交朋友,但是也不允许她,污蔑自己。若是闲言碎语,她最多是不听不问。现在事关自己的声名清白,不能坐视不理。一双顾盼神飞的多情目,忽闪着暗若流光的盈盈波。樱唇紧锁,只等齐秋丽把话给说明白。
“那天我就跟你说了,你推说出恭出去,然后李嬷嬷和张嬷嬷就把我带走了,除了你,还有谁?”
原来如此,婉莹也发现齐秋丽自从病好了之后,有些怪怪的,原来她是怀疑自己把那日她说的话,泄露出去。真是可笑至极。且不说自己不稀罕进宫为妃,就算愿意做皇上的妃子,也不会靠出卖别人,巴结陆妃,以此上位。
“随便你怎么想,总之我没做过。”
“你敢对着天起誓吗?”
炉子边的红薯,裂开一条冒着白烟的缝,一大块糖水像蜂蜜一样缓缓从红薯里流出来,滴在通红的炉子上‘嗞嗞’直响。烤红薯的甜香,立刻包围了整个房间。
“没出卖你就是没出卖你,用不着发誓。”
“你不敢发誓,证明你心里有鬼。”
“随便你怎么想,总之我没有出卖你。”
说完婉莹摔门而出,胸口如同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喘不过来气。顾不上天冷衣单,一口气跑到后花园,一个人呜呜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