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昭知道一时半会儿可能张德胜那边查不出消息,就扶着宴之婳坐下,又低声吩咐喜鹊亲自去给宴之婳取些吃的东西来。
这个时候大概也只有宴之婳能低调的吃点东西了,其余的人都坐在殿内,大气都不敢出。张夫人一面因她们家即将面临的处罚而惴惴不安,一面又担心仗义的身体和未来,难捱极了。
一面又怪自己不会看人,两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小姑娘,平常当着她的面都挺好的,背后却掐得那么厉害。
她觉得自己为人母亲是失败的,教出这样的女儿,还要害了自己的夫君。
她的夫君那么光明磊落的一个人。
又觉得辜负了柳家的重托。
总之一颗心是被放在油锅里在炸。
童嬷嬷在那边帮着太医给张仪包扎了,这个时候张仪已经彻底昏睡了过去,而王景杭身为男子倒还清醒着,他中的合欢散因为在外面过了风,又流了那么多的血,还吃了太医的药,所以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
准备去跟皇上请罪。
童嬷嬷却劝着道:“晴妃死了,王大人这个时候还是莫要去触皇上的霉头,过了之后再去跟皇上请罪吧!”
王景杭就没有在动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张德胜带着一身血腥气再次回到了殿内,未曾如同之前那般在大殿直接公布自己查到的结果,而是走到了皇上跟前悄声的说了一通:“皇上,晴妃娘娘是被自己害死的,她乃旧朝余孽,旧朝余孽让她把这鹤顶红下给太子妃,但被皇后娘娘察觉,皇后娘娘就让人把这茶水端给了晴妃。还有……”
张德胜说道一半,看着怒得脸色泛紫的皇上,有些不知道后面的话要不要继续跟皇上说了。
“还有什么?”皇上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还有,晴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您的。朱颜之所以能够把手伸到宫中,是因为她跟晴妃一样同为旧朝余孽,所以晴妃娘娘帮的她。”
皇上如果不是坐着的,肯定会直接摔到在地。
他到底,被多少人戴了绿帽子,又到底有多少旧朝余孽。
如果不是宴晴做了蠢事,被皇后反将一军,那他的江山是不是就自动的到了旧朝余孽的手中,皇上下意识的就觉得晴妃腹中的孩子是旧朝余孽的。
宴晴是从宴家出来的,那么宴家是否也跟旧朝余孽有所勾结?
皇上这个时候心中乱极了,头也一抽一抽的痛。
他让张德胜扶着站起来,看着下面坐着的踹踹不安的众人道:“晴妃之事,已经查明,跟诸位都无关,诸位都先归家吧!”
皇上说得不明不白的,但天家的事,内里的黑暗他们也不想知道,皇上让他们走,大家谢恩过后就安静的退了出去。
“皇后和太子也累了,你们就先回去歇息吧!”
“臣妾儿臣告退。”君昭扶着宴之婳,就随皇后一并离开。
宴之婳迷迷糊糊的,就这样就完了,她怎么觉得事情并非是皇上说的那样呢?
旧朝余孽大张旗鼓的杀个晴妃,图什么嗯?
等所有人都离开过后,皇上才冷冰冰的看着晴妃的尸体同张德胜道:“把她带出去,碎尸万段。”
皇上是恨极了这些给他戴绿帽子的女人。
“来人,好好的查一查宴家。”
君昭扶着宴之婳,随着皇后慢慢的走着,走到空旷人少的地方,皇后见宴之婳一脸疑惑,同她道:“晴妃是本宫杀死的,确切的说是她自己把自己杀死的。”
“啊!”更加疑惑了呢,宴之婳表示,皇后不是无缘无故杀人的人。
君昭阴沉的道:“晴妃喝的那茶水,是不是她原本准备给太子妃的。”
皇后点头:“不错。”
宴之婳明白了,宴晴要把那鹤顶红给她喝,被皇后察觉了有问题,就给宴晴自己喝了。
“那母后怎么让张公公查到旧朝余孽头上的呢?”宴之婳不耻下问。
皇后也愿意教宴之婳:“晴妃身边的二等宫女是本宫的人,她跟旧朝余孽有来往,而且她腹中的孩子并非是皇上的,本宫察觉到那茶水有问题的时候,就让林公公把那些证据翻了出来不动声色的透露给了张德胜。”
所以皇上说宴晴是旧朝余孽,只是为了给自己遮丑。
宴之婳一脸崇拜的看着皇后,她对皇后这种什么都在自己掌控中的自信佩服得无以复加,拍着马屁:“母后您真厉害。”
皇后笑了笑,厉害吗?
她宁可不要这些厉害。
这样的厉害都是之前所受过的伤害一一转化而来的,那些受过的伤害全部都一一的转化成了盔甲。
说话间,已经到了分叉的地方,宴之婳甜甜的对皇后道:“母后这些日子辛苦了,回去早些歇息。”
皇后摸了摸宴之婳的肚子:“婳儿也回去好好歇息。”
“恭送母后。”宴之婳和君昭同皇后道。
等目送皇后离开,君昭才扶着宴之婳往回走,宴之婳小声道:“今日我观皇上的面色似乎很不好。”她除了吃东西,就默默的留意着皇上,总觉得皇上的身体不大好的样子。
“嗯,他病了。”
宴之婳见君昭知道,就不在多说其他的。
“二表哥在南边安全吗?”
今日镇南王都没有来参加宴席,说是镇南王世子一直找不到,病了。
而越千那边都快南边翻个透彻了,也没有找到幕云白,他之前还跟君昭抱怨他们是不是耗子都会打洞,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