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了弦音一眼,又蹙眉很不耐烦的看着王氏跟弦柔一眼。
她才终于抬手示意阔步进殿的两个侍卫停止动作。
那两个侍卫垂手一礼便又折身走出去。
王氏与弦柔随即叩头谢恩,心底却对弦音更憎恨好几分。
只是刚刚下险象环生,二人均有所收敛没有表现出什么来。
“既然幕王妃亲自替你求情,哀家便看在她的面子上留你一命,”太后板着脸,“不过,你母女二人潜入青龙殿盗窃布偶一事,哀家倒要好好听一听你们如何交代!”
她看了一眼就放在她身侧的那个满身扎满针的布偶,眉头微蹙。
经太后如此一问,王氏随即开口:“那个布偶是弦音做的,她不仅要害皇后,还要害贵妃,连同民妇的一双儿女也以此一并害了!”
“民妇斗胆潜入青龙殿盗窃这布偶,就是想看看她到底在这布偶里面做了什么手脚要对八岁的弦青也赶尽杀绝!”
“民妇要将真相告诉大家!这一切都是她的阴谋!”
王氏恨不能将自己的心掏出来呈现给众人看,她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但见所有人都用一种令人发指的眼神看她,她才觉她与弦柔是那么孤立无援。
撑在地上的双手一点点捏成了拳头。
众人在此刻都将她当成了忘恩负义之徒。
幕王妃可是才刚刚替她求过情,反过来又遭她咬一口。
“那日事发突发,哀家倒是没有细细看这东西,”太后将那布偶拿起来垂眸端详了一阵,“你说这里面做了手脚?”
她冷眼看向王氏。
王氏跟弦柔同时狠狠的点头:“回禀太后,是的!”
二人很信誓旦旦。
太后将布偶递给李嬷嬷:“拆开。”
殿堂上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双双铮铮眸光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那布偶。
李嬷嬷将布偶接过去,一层一层的拆开来。
当众人伸直了脖子屏息凝神的看着,以为会从里面掉出个什么东西时,却是什么都没发现。
弦柔当即软了身体,她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没有东西。”
王氏也瘫坐在地上,她努力回想着遇到那黑衣人时,那人所说的每一句话。
当时只一心顾着弦青的安危并没有来得及多思考什么。
进入青龙殿时她也总觉得哪里奇怪,现在这么一想,才猛然间发觉疑点诸多。
那人无端端的就叫出了弦青的名字,貌似对少卿府的事情了如指掌,还助她们帮助弦青脱险,且对这青龙殿的地形十分熟悉
她们甚至都没看清那人的样貌,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混账东西!”太后怒斥,“这布偶里面什么都没有,竟敢满口胡言戏弄哀家!”
李嬷嬷这时将手中拆下来的那块绣着皇后闺名的布料递过去:“太后,您看看这针脚”
太后垂眸端详片刻,眉头一点点蹙紧:“若不仔细看,还真辨识不出来”
片刻后,她抬眼冷冷的睨向弦柔。
“布偶里面什么都没有,不过,这针脚,哀家倒是辨识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