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岔开话题,说一说人族与死灵族的争斗起始。死灵族即全族都为死灵,死灵又分作善灵和恶灵,现在恶灵都被关押在崖州,而善灵也都在黄昭子庙的严密监视下,小心存活,我想他们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万年前,死灵一族还没有细分善恶,因为每当他们出现在俗世间时,人类不是方寸大乱就是着急逃命,丝毫不给他们解释的机会,这也难怪,要是有一个死去人的灵魂站在你面前,任谁都会吓一跳,就这样,人族对死灵族的误会越来越深,而这个误会就是两族之间展开大战的根本。”
“再来说说两族大战中的另一个角色,毒龙。毒龙是这茫茫天地间的最后一条真龙,因为漫长的岁月使他越来越疲惫,越来越衰老,可是他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于是在他羽落的那一天,他选择了向黑暗妥协。为了活命,它愿意付出它的灵魂,永坠魔道,死灵族的祭祀使他再次拥有存活的能力,可是这份能力也给他带来了不可磨灭的代价,那就是嗜血,残暴,为了保持理智,它每日都要吃食人肉,吞食鲜血,终于有一天,它丧失了理智。死灵族在它的带领之下,向人类发起了宣战。”
“人类奋起反击,在事态还没有恶化之前,终于将死灵一族逼入了绝境,就在锁沦大帝和毒龙的大战即将分出胜负之时,三派也开始了他们的计划。”
“计划的具体内容,没有人知道,只是三派在与死灵一族的大战中,他们都出奇的保持了中立的态度,就是谁都不帮。唉,要是他们真的这么安分守己就好了,那么也就不会有下面的血洗事件了。”
“锁沦大帝仿佛料想到了三派的态度,所以他并没有流露出太多表情,只是告诫那些与死灵族奋勇反抗的修道者,不久的将来还会有一场大战在等着他们。”
“事情果然如锁沦大帝料想的那样,在他把毒龙封印在崖州的断崖,死灵一族也被赶进崖州之后,三派突然对他和黄昭子庙发起袭击,三派始祖一起出力,将锁沦大帝重伤,就在他们要砍去锁沦大帝的头颅的时候,四只携带着无上圣光的圣兽降临世间,给锁沦大帝带去了新的生命。”
“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事情,于是锁沦大地利用新的力量重创三派,不仅将三派始祖斩杀,还对余下子民发起了血洗事件,剩下一些流窜进大山的余党,因为一些原因而没有遭受死亡的宣判,但是他们日子也不好过,不敢抛头露面,更不敢大声宣扬,就这么过了千年的隐居生活之后,他们又开始活泛的运动,但是时间没有抹平烙印在人类心中的伤痕,官府很快出动,将所有宣扬本派文化的道士,和尚以及应征入伍的兵士全部缉拿归案,可是在处理这件事情上,他们产生了偏执。”
“就在没有人拿定主意的时候,黄昭子庙传来信讯,信中表明,三派已受过千年隐居的惩罚,世人不可再对其产生任何妄动之想,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需要让他们交出各派人质,关押在某国,以防他们再做出任何冲动之事,而这个国家也会因为押解之功,收取报酬。”
“这就是我身后这间车厢中的少年和先前在酒乡县出现过的老和尚存在的原因,而押解令也是五和国奋力争夺得来的。”
“佛、道、兵三家分别被关押在天香县,花香县和水乡县。五和国的押解令就是我,至于那个陪你们一起被掳走的小女孩,其实只是我使用的一个障眼法,目的就是为了迷惑那些前来破坏押解任务,以及想要解救三派人质的那些杀手。只是有一点我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掳走你们的是十二房之中的门槛房和贞子房,按理说,他们没有理由掺和这件事才是啊。”
酆小都扭头凝视周天申的侧脸,疑惑不解道,“其余四国雇佣杀手,情有可原,甚至于,五和国的国主死于非命,我都不会感到任何惊讶,因为这是他的命运,但是,偏偏这一点,我有些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索性不想。
讲完这么一大段故事的酆小都,感到口干舌燥,他伸手从袖口中取出一个青色酒壶,酒馆老板不喝酒喝什么。
酆小都将酒壶递给周天申,周天申喝了一大口,权当给自己压压惊。
良久,周天申才从震惊中回过神,看向有些微醺的眯眯眼青年,周天申问道,“你已经知道了杀手的身份?”
酆小都将酒壶重新收回藏在袖子中的寸守物中,喃喃自语,“当然,不止是我,就连国主和全程参与押解任务的幕后人都知道,只是我们不说而已。”
“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追杀我吗?”
似乎没有料到周天申会这么问,酆小都擦着视线有些模糊的眼睛,看向远处余晖,“天快黑了,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到家,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现在的你,还不具备寻找真相的实力,等到了天镜,再来说吧。”
酆小都转身睡去。
夜色下的少年没有睡意,只是始终在重复一件事,那就是刻苦修道,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
这趟远行实在是带给了周天申太多惊喜,包括眼前乞求搭车的卞道常和吕哲二人。
二人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手上和脸上都有数道伤痕,尤其是卞道常,他头上的护额如今已被白布代替,白布上渗出血迹,显然受伤不轻。好心的酆小都将二人请进马车,二人自动忽略了车厢中坐着的道袍少年和木偶人,酆小都从袖中的寸守